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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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志尨原本的行程是要去法國參加時裝周,但是這幾天來發生的事讓他完全沒有辦法安下心來,在趕往機場的權志尨給了Jason一個電話,得知金真兒此刻正在警署,他立馬下定了決心,直接掉頭開了回來。
權多美步履匆忙地走出警署。
“媽媽!”小包子忽然跑過去撲進她的懷裏。
“小包子!”權多美這才終於松了一口氣,趕忙去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沒……沒有……痛痛。”小包子一抽一抽得說。剛剛因為害怕哭得太厲害,到現在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多美姐?”金真兒看到權多美正蹲在警署正門的側旁。
正蹲著檢查小包子有沒有受傷的權多美聽到了聲音,回過頭去,看到金真兒正站在她兩米遠的地方。她站起來,一只手拉住小包子,看向金真兒的目光中夾雜著害怕與憤怒。
“你怎麽在這裏?”金真兒問,此時此刻她也接收到了權多美不悅的目光。
“何必明知故問。”權多美的聲音像是在喉頭翻滾,低低的,卻帶著一絲恐懼。
“多美姐,我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金真兒上前一步。
“你不要過來!”權多美忽然提高了音量,警惕地看向她,往後退了一步。
“我不會傷害你們啊,多美姐。”金真兒無奈。她實在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對她有多深的誤會才會讓她這樣又怕又恨她。
“金真兒,我拜托你放過我們一家人,我們無冤無仇,我弟弟也是對你掏心掏肺的,你為何要恩將仇報,放過我們,不行嗎?”權多美的聲音仍是低低的,眼裏卻露出了懇求的目光。
金真兒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第一次發現語言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權多美的目光忽然看向金真兒的身後,眼神變得十分恐懼,小包子就在這個時候尖叫起來,掙開權多美的手連連往後倒退了幾步。
十字路口的紅綠燈由紅變綠……
停在白線一側的車子忽然沖了出來……
一陣尖銳的剎車聲,鈍物撞擊的巨大聲響……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刻定格……
金真兒目瞪口呆,她的腦袋空白了幾秒,回過頭去看到不遠處一個快速消失的黑色身影,外套的背部畫著一個可怕的白色骷髏。
天是灰色的,地是灰色的,人是灰色的,樹是灰色的……只有鮮紅鮮紅的血,緩緩的從他小小的墨綠色外套下流出來,慢慢地蜿蜒成最艷麗的血蓮花……地面上留著一道長長的剎車痕跡,瞬時間,汽車尖銳的鳴笛聲響徹了城市的天空。
所有人都驚住了,仿佛這一切都凝固了,包括站在街的那一頭的權志尨。他剛停好車下來,便看到小包子忽然倒退了幾步進入剛跳轉為綠燈的馬路裏,一輛飛快駛來的車子瞬間將他撞得飛了起來。
“我的孩子!”權多美驚恐的瞳孔忽然緊縮起來,她沖過去,抱起倒在血波中的小包子,小包子還微微睜著眼睛,嘴裏喃喃地說著什麽。權多美癱倒在地上,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
“金真兒小姐。”一直坐在旁邊咖啡廳的Jason這個時候也發現了這出意外,他趕忙跑過來,氣喘籲籲地。
“快……快把車子開過來……送他去醫院。”金真兒的聲音因為驚嚇而變得斷斷續續的,
“好。”Jason急急忙忙地跑去開車。
金真兒跑過去,那血淋淋的畫面讓她暈眩,她幾乎是摔著跪倒小包子跟前。
“快……快去醫院!”金真兒說著一同去抱起小包子。
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他一把抱起小包子,權多美也跌跌撞撞地起來跟在他身後,金真兒被他大力地一撞,一屁股跌坐倒在地上。
待金真兒過去的時候,權志尨的車子已經疾馳而過,金真兒坐進Jason開過來的車裏,說:“快跟著前面的車去醫院。”
Jason開著車子經過一個小路的拐角處,金真兒看到那個穿著白色骷髏外套的黑色身影正在角落裏神情嚴肅地打電話,他在看到金真兒的那一瞬間,忽然就別過了頭去。
醫院。
“醫生,快救救孩子!”抱著小包子的權志尨和臉色蒼白的權多美一路奔跑。醫生和護士為小包子拿來了擔架,讓他平躺在上面,又給他做了簡單的救急處理,掛上了氧氣瓶,一行人急急忙忙地將他推進了急救室。
隨後趕到的金真兒和Jason兩個人也隨同著一路護送著小包子進了急救室。
在小包子進入急救室的那一剎那,權多美突然上前給了金真兒一個耳光:“我告訴你,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命,如果他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拿你的命來償還!”
權多美說著忽然雙手捂上了心口,暈厥在地上,她隨即也被送進了看護室。
看護室外,Jason很識趣地走開了,站在離他們幾十米遠的窗口,只剩下權志尨和金真兒。
金真兒靠著墻站著,權志尨走過去,和她並肩站著,頭靠在墻上,輕輕拉住她的手。
“會沒事的。”他安慰著說,心情仍是擔心。
“我什麽都沒有做。”金真兒看著前方。
“我知道。”他說著,轉過頭去看向她,她的右邊臉頰因為剛剛那一巴掌紅腫了起來,他眉頭緊皺,心疼得輕輕碰了一下,問道:“痛嗎?”
“沒事。”金真兒握住他小心翼翼的手。
“走,我帶你去冰敷一下。”權志尨說。
“不用。”金真兒止住了他,“我真的沒事。”
“Jason,去拿個冰袋來。”權志尨見金真兒執意不肯去,便給站在不遠處的Jason打了電話。
“我真的沒關系。”金真兒說。
權志尨有些疲憊輕輕撫了一下她的頭發,兩個人相顧無言……
多麽希望這一切就是一場噩夢,夢醒了,就都好了……
沒過多久,權志尨的爸爸媽媽、姐夫、姨媽一家子都急匆匆地趕過來了。
一大家子人各個心急如焚,在急救室門口來來回回地走著,看到一個醫生出來便快速地圍上去打聽搶救的情況。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呢?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活蹦亂跳的,怎麽現在就躺在醫院了呢?”權姐夫一個勁地拍自己的大腿。
權媽媽則跪在急救室的門口,一直求著菩薩保佑,一邊求著一邊哭泣。
“媽,不要哭,沒事的。”權志尨走過去,輕輕抱住媽媽。
“志龍啊,怎麽會發生車禍呢,好好地在幼兒園怎麽會發生車禍呢?”權媽媽哭著問。
“怪我們沒有照看好,媽,你別太擔心壞了身子,小包子會沒事的。”權媽媽近來也身體狀況不大好,權志尨擔心媽媽的身體吃不消。
“媽……”權多美這時候也從看護病房出來了,同權媽媽抱在一起跪在地上。
“多美啊……”權媽媽哭著說,“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權多美回過頭去看向最邊上靠著墻站著的金真兒,眼裏露出恨意,道:“都是……那個女人害的。”
“什麽?”權媽媽也意識到了權多美神情的變化。
“是她,金真兒。”權多美伸出手指向金真兒。
權媽媽也看到了一開始被他們完全忽視了存在的金真兒。金真兒正靠著墻站著,手上拿著Jason送過來的冰袋,一上一下地輕拋著,心裏也是擔心得要死,一擡頭,她正對上了母女倆朝她投來的充滿厭惡的目光,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權媽媽忽然站起來沖向金真兒,連推帶喊地哭著說:“你這個女人怎麽又來了!害我兒子害得還不夠麽,現在還要來害我的孫子!”
權志尨趕忙上前一步將金真兒護在身後:“媽!不管真兒的事!”
權媽媽喘著粗氣,怒目而視這站在她前面的兩個人,她調整了一下呼吸,語氣變得不再像方才那麽激動:“過去的是是非非、對對錯錯我也不想再說了,現在,我只對你說一句話,即使我兒子還是頭腦發昏要繼續喜歡你,我們一家也不會接受你,我們權家的大門,你別想再踏進一步。”
“阿姨,過去的事情和現在的種種,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向您解釋清楚。”金真兒知道權媽媽現在正是情緒激動的時候,並且現在也不是靜下心來解釋過去的好時機,她朝著權媽微微鞠了個躬,說了句“我在外面等”,便離開了。
權志尨看著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
金真兒走到正坐在外邊的走廊裏拿著手機打電話的Jason旁邊,聽到Jason正在對著電話說:“寶貝,生日快樂,希望不要因為我的不能陪伴而變得不開心,愛你。”
正說著,他看到金真兒已經坐到了他的身邊,便掛下了電話。
金真兒說:“辛苦你了。”
Jason放下手機,道:“It’s my job。”
金真兒點點頭,說:“天已經暗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可是……”
“這麽多人在,擔心什麽,況且我的人身安危也沒像你的雇主想象的那麽糟啦。”
Jason猶豫了一下,說:“好,那我明天準時上班。”
金真兒笑笑:“bye,by the way,happy birthday to your girlfriend。”
Jason咧嘴一笑,朝她大大地揮了揮手。
不知過了多久,大家都累了,坐在椅子上,忽然急救室亮起了紅燈。
醫生從急救室裏出來,白大褂上還染著觸目驚醒的血,家屬們圍了上去,著急地問情況如何,醫生取下口罩,說道:“傷者失血過多,又需要大量換血,現在我們醫院血庫裏O型血緊缺,你們家屬裏有誰是O型血的?”
“我是,我是!”權多美焦急地說。
“我也是。”權姐夫說。
“其他還有人嗎?”醫生環顧了一眼圍在他周圍的家屬。
“你好像是吧?”姨夫看向姨媽。
“是個頭啊,我不是。”姨媽白了姨夫一眼。
“好,那就拜托你們兩位過來獻血。”醫生說。
醫院的走廊裏,金真兒閉著眼睛頭靠著墻坐在椅子上,權志尨坐過去,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金真兒沒有睡,她有些疲憊地睜開眼睛,問:“情況怎麽樣了?”
權志尨嘆了口氣,坐在她邊上,說:“醫院O型血緊缺,現在姐和姐夫已經過去給小包子獻血了。”
金真兒站了起來,道:“我想我也可以幫忙。”
權志尨拉住她的手:“你做什麽?”
“我也是O型血啊。”金真兒回頭。
權志尨緊緊拉著她的手,不出一言地看著她。她已經這麽瘦了,最近又發生那麽累人的事,他實在不舍得讓她再去抽搐一大袋一大袋的血。
“該不會是擔心我的血有毒吧?”金真兒輕輕扯動嘴角。
權志尨皺眉微沈吟:“不……”他松開了她的手,這樣救人要緊的關鍵時刻,他不能那麽自私地只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權多美和他的丈夫跟著醫生走進了獻血室,但是最後因為權多美有地中海貧血,所以只有權姐夫一個人的血可以用,權多美跪在地上哭著向醫生哀求抽自己的血,醫生一遍一遍地告訴她她的血沒有用,而且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影響。
“我也是O型血,抽我的吧。”金真兒站在門口,對醫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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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小包子忽然跑過去撲進她的懷裏。
“小包子!”權多美這才終於松了一口氣,趕忙去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沒……沒有……痛痛。”小包子一抽一抽得說。剛剛因為害怕哭得太厲害,到現在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多美姐?”金真兒看到權多美正蹲在警署正門的側旁。
正蹲著檢查小包子有沒有受傷的權多美聽到了聲音,回過頭去,看到金真兒正站在她兩米遠的地方。她站起來,一只手拉住小包子,看向金真兒的目光中夾雜著害怕與憤怒。
“你怎麽在這裏?”金真兒問,此時此刻她也接收到了權多美不悅的目光。
“何必明知故問。”權多美的聲音像是在喉頭翻滾,低低的,卻帶著一絲恐懼。
“多美姐,我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金真兒上前一步。
“你不要過來!”權多美忽然提高了音量,警惕地看向她,往後退了一步。
“我不會傷害你們啊,多美姐。”金真兒無奈。她實在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對她有多深的誤會才會讓她這樣又怕又恨她。
“金真兒,我拜托你放過我們一家人,我們無冤無仇,我弟弟也是對你掏心掏肺的,你為何要恩將仇報,放過我們,不行嗎?”權多美的聲音仍是低低的,眼裏卻露出了懇求的目光。
金真兒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第一次發現語言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權多美的目光忽然看向金真兒的身後,眼神變得十分恐懼,小包子就在這個時候尖叫起來,掙開權多美的手連連往後倒退了幾步。
十字路口的紅綠燈由紅變綠……
停在白線一側的車子忽然沖了出來……
一陣尖銳的剎車聲,鈍物撞擊的巨大聲響……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刻定格……
金真兒目瞪口呆,她的腦袋空白了幾秒,回過頭去看到不遠處一個快速消失的黑色身影,外套的背部畫著一個可怕的白色骷髏。
天是灰色的,地是灰色的,人是灰色的,樹是灰色的……只有鮮紅鮮紅的血,緩緩的從他小小的墨綠色外套下流出來,慢慢地蜿蜒成最艷麗的血蓮花……地面上留著一道長長的剎車痕跡,瞬時間,汽車尖銳的鳴笛聲響徹了城市的天空。
所有人都驚住了,仿佛這一切都凝固了,包括站在街的那一頭的權志尨。他剛停好車下來,便看到小包子忽然倒退了幾步進入剛跳轉為綠燈的馬路裏,一輛飛快駛來的車子瞬間將他撞得飛了起來。
“我的孩子!”權多美驚恐的瞳孔忽然緊縮起來,她沖過去,抱起倒在血波中的小包子,小包子還微微睜著眼睛,嘴裏喃喃地說著什麽。權多美癱倒在地上,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
“金真兒小姐。”一直坐在旁邊咖啡廳的Jason這個時候也發現了這出意外,他趕忙跑過來,氣喘籲籲地。
“快……快把車子開過來……送他去醫院。”金真兒的聲音因為驚嚇而變得斷斷續續的,
“好。”Jason急急忙忙地跑去開車。
金真兒跑過去,那血淋淋的畫面讓她暈眩,她幾乎是摔著跪倒小包子跟前。
“快……快去醫院!”金真兒說著一同去抱起小包子。
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他一把抱起小包子,權多美也跌跌撞撞地起來跟在他身後,金真兒被他大力地一撞,一屁股跌坐倒在地上。
待金真兒過去的時候,權志尨的車子已經疾馳而過,金真兒坐進Jason開過來的車裏,說:“快跟著前面的車去醫院。”
Jason開著車子經過一個小路的拐角處,金真兒看到那個穿著白色骷髏外套的黑色身影正在角落裏神情嚴肅地打電話,他在看到金真兒的那一瞬間,忽然就別過了頭去。
醫院。
“醫生,快救救孩子!”抱著小包子的權志尨和臉色蒼白的權多美一路奔跑。醫生和護士為小包子拿來了擔架,讓他平躺在上面,又給他做了簡單的救急處理,掛上了氧氣瓶,一行人急急忙忙地將他推進了急救室。
隨後趕到的金真兒和Jason兩個人也隨同著一路護送著小包子進了急救室。
在小包子進入急救室的那一剎那,權多美突然上前給了金真兒一個耳光:“我告訴你,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命,如果他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拿你的命來償還!”
權多美說著忽然雙手捂上了心口,暈厥在地上,她隨即也被送進了看護室。
看護室外,Jason很識趣地走開了,站在離他們幾十米遠的窗口,只剩下權志尨和金真兒。
金真兒靠著墻站著,權志尨走過去,和她並肩站著,頭靠在墻上,輕輕拉住她的手。
“會沒事的。”他安慰著說,心情仍是擔心。
“我什麽都沒有做。”金真兒看著前方。
“我知道。”他說著,轉過頭去看向她,她的右邊臉頰因為剛剛那一巴掌紅腫了起來,他眉頭緊皺,心疼得輕輕碰了一下,問道:“痛嗎?”
“沒事。”金真兒握住他小心翼翼的手。
“走,我帶你去冰敷一下。”權志尨說。
“不用。”金真兒止住了他,“我真的沒事。”
“Jason,去拿個冰袋來。”權志尨見金真兒執意不肯去,便給站在不遠處的Jason打了電話。
“我真的沒關系。”金真兒說。
權志尨有些疲憊輕輕撫了一下她的頭發,兩個人相顧無言……
多麽希望這一切就是一場噩夢,夢醒了,就都好了……
沒過多久,權志尨的爸爸媽媽、姐夫、姨媽一家子都急匆匆地趕過來了。
一大家子人各個心急如焚,在急救室門口來來回回地走著,看到一個醫生出來便快速地圍上去打聽搶救的情況。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呢?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活蹦亂跳的,怎麽現在就躺在醫院了呢?”權姐夫一個勁地拍自己的大腿。
權媽媽則跪在急救室的門口,一直求著菩薩保佑,一邊求著一邊哭泣。
“媽,不要哭,沒事的。”權志尨走過去,輕輕抱住媽媽。
“志龍啊,怎麽會發生車禍呢,好好地在幼兒園怎麽會發生車禍呢?”權媽媽哭著問。
“怪我們沒有照看好,媽,你別太擔心壞了身子,小包子會沒事的。”權媽媽近來也身體狀況不大好,權志尨擔心媽媽的身體吃不消。
“媽……”權多美這時候也從看護病房出來了,同權媽媽抱在一起跪在地上。
“多美啊……”權媽媽哭著說,“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權多美回過頭去看向最邊上靠著墻站著的金真兒,眼裏露出恨意,道:“都是……那個女人害的。”
“什麽?”權媽媽也意識到了權多美神情的變化。
“是她,金真兒。”權多美伸出手指向金真兒。
權媽媽也看到了一開始被他們完全忽視了存在的金真兒。金真兒正靠著墻站著,手上拿著Jason送過來的冰袋,一上一下地輕拋著,心裏也是擔心得要死,一擡頭,她正對上了母女倆朝她投來的充滿厭惡的目光,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權媽媽忽然站起來沖向金真兒,連推帶喊地哭著說:“你這個女人怎麽又來了!害我兒子害得還不夠麽,現在還要來害我的孫子!”
權志尨趕忙上前一步將金真兒護在身後:“媽!不管真兒的事!”
權媽媽喘著粗氣,怒目而視這站在她前面的兩個人,她調整了一下呼吸,語氣變得不再像方才那麽激動:“過去的是是非非、對對錯錯我也不想再說了,現在,我只對你說一句話,即使我兒子還是頭腦發昏要繼續喜歡你,我們一家也不會接受你,我們權家的大門,你別想再踏進一步。”
“阿姨,過去的事情和現在的種種,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向您解釋清楚。”金真兒知道權媽媽現在正是情緒激動的時候,並且現在也不是靜下心來解釋過去的好時機,她朝著權媽微微鞠了個躬,說了句“我在外面等”,便離開了。
權志尨看著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
金真兒走到正坐在外邊的走廊裏拿著手機打電話的Jason旁邊,聽到Jason正在對著電話說:“寶貝,生日快樂,希望不要因為我的不能陪伴而變得不開心,愛你。”
正說著,他看到金真兒已經坐到了他的身邊,便掛下了電話。
金真兒說:“辛苦你了。”
Jason放下手機,道:“It’s my job。”
金真兒點點頭,說:“天已經暗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可是……”
“這麽多人在,擔心什麽,況且我的人身安危也沒像你的雇主想象的那麽糟啦。”
Jason猶豫了一下,說:“好,那我明天準時上班。”
金真兒笑笑:“bye,by the way,happy birthday to your girlfriend。”
Jason咧嘴一笑,朝她大大地揮了揮手。
不知過了多久,大家都累了,坐在椅子上,忽然急救室亮起了紅燈。
醫生從急救室裏出來,白大褂上還染著觸目驚醒的血,家屬們圍了上去,著急地問情況如何,醫生取下口罩,說道:“傷者失血過多,又需要大量換血,現在我們醫院血庫裏O型血緊缺,你們家屬裏有誰是O型血的?”
“我是,我是!”權多美焦急地說。
“我也是。”權姐夫說。
“其他還有人嗎?”醫生環顧了一眼圍在他周圍的家屬。
“你好像是吧?”姨夫看向姨媽。
“是個頭啊,我不是。”姨媽白了姨夫一眼。
“好,那就拜托你們兩位過來獻血。”醫生說。
醫院的走廊裏,金真兒閉著眼睛頭靠著墻坐在椅子上,權志尨坐過去,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金真兒沒有睡,她有些疲憊地睜開眼睛,問:“情況怎麽樣了?”
權志尨嘆了口氣,坐在她邊上,說:“醫院O型血緊缺,現在姐和姐夫已經過去給小包子獻血了。”
金真兒站了起來,道:“我想我也可以幫忙。”
權志尨拉住她的手:“你做什麽?”
“我也是O型血啊。”金真兒回頭。
權志尨緊緊拉著她的手,不出一言地看著她。她已經這麽瘦了,最近又發生那麽累人的事,他實在不舍得讓她再去抽搐一大袋一大袋的血。
“該不會是擔心我的血有毒吧?”金真兒輕輕扯動嘴角。
權志尨皺眉微沈吟:“不……”他松開了她的手,這樣救人要緊的關鍵時刻,他不能那麽自私地只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權多美和他的丈夫跟著醫生走進了獻血室,但是最後因為權多美有地中海貧血,所以只有權姐夫一個人的血可以用,權多美跪在地上哭著向醫生哀求抽自己的血,醫生一遍一遍地告訴她她的血沒有用,而且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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